文｜陈庆贵

　　扬州市杂文学会会长

　　情理美三馨的山水行吟

——曹阳春《独上齐云》读后

　　我不敢憶测，曹阳春是不是当下中国旅游业界“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，作千字文”的“独行侠”独行侠击败灰熊，取得三连胜；但我敢断言，他MK体育属山水行吟中情理美三馨的成功者。阳春近日出版的第二本散文集《独上齐云》，庶几可以佐证我的断言，读书中篇什让我难以释卷，简直可以堪称现代版徐霞客游记。

　　我一向认为，考量文章的含金成色，不外情、理、美三张试纸。马克思因为发现人类历史发展规律和剩余价值规律，被恩格斯誉为：“一生中能有这样两个发现，该是很够了。即使只能作出一个这样的发现，也已经是幸福的了。”对码字作文人而言，情理美三者具一已属不易，三者具二委实更难，三者兼具更是难上加难。就我目力所及，《独上齐云》54篇收文，多已臻近情理美三馨火候，此乃码字客毕生追求的化境！35岁的阳春居然能修炼出此等功夫，是不是可称“很幸福的人”呢独行侠击败灰熊，取得三连胜？

　　人们常用“浓得化不开”来评价徐志摩的散文。情，乃阳春多年为文弥足称道之处。但他的情，是发乎内心的真情、纯情，而非哗众取宠的矫情、滥情。他寄情山水，无论是对一条河流、一座山峰、一片森林独行侠击败灰熊，取得三连胜；他情系故人，无论是对一位文友、一位同行、一位旅人，无不“情至深处人孤独”，进而“独”出了这本《独上齐云》。可以说，感情“浓得化不开”，在本书通稿字里行间流淌。有文友读了收入此书的《徽州女人》《冯姐和她的村庄》，每次到徽州，都嚷嚷着要看“徽州女人”和“冯姐”；还有文友读了《黄田的乡愁》，专程赶赴黄田采风，并找到文中的儒商“老钟”喝酒，向他表达敬意。

　　“皮之不存，毛将焉附。”我坚持认为，码字作文，“说什么”乃皮，“怎么说”是毛；“说什么”为本，“怎么说”是末，“说什么”比“怎么说”更重要！《独上齐云》收文虽多与作者行吟山水有关，但他绝非刻意雕凿文字，平面复制风光秀色，而是于行云流水的诗化吟唱背后，无不融入个人对历史、社会、人生的思考，进而生发出“这一个”洞见。书中每一篇作品，作者都不意简单塑造光养眼不醒脑的“汽车模特”，而是精心打磨成罗丹的“思想者”，令人思量，耐人咀嚼，与人启益。比如书中《土家人》《碾畔村》《烽火台》《渭河的角落》《老字号的光芒》《岑文本》等篇什，均浸淫了他对历史的曹式反思和人文的个性思考。

　　得益文友机缘，阳春新作我时常有幸先睹为快。毫无疑问，语言是阳春散文名闻遐迩享誉圈子的主打招牌。我曾经在一次酒后，当面圈内“熟脸”道真言：“就散文语言拿捏功夫而言，超过阳春的我还没看到。”事实上，这不是我的观点，也是权威专家共识。著名作家曹谷溪就如是说：“他的语言，有嚼劲，有余味，去掉了一切修饰和装扮，更加凝练、更加干净。”文创项目专家陆建华说：“书中一些精彩的篇章有诗的韵味，而不只是散文的潇洒，读之如读唐诗宋词中的绝句，让人浸沉在绵长而悠远的艺术氛围之中”。显然，从《独上齐云》全书看，阳春作为散文家成熟标志之一，个性语言风格已然愈加轮廓分明，且得到专家和拥趸共肯。

　　阳春第一本书名叫《雨中的酒气》，第二本取名《独上齐云》，这书名起得好！设若读了他的第一本书，过多的让我感受到的，乃“今宵酒醒何处，杨柳岸，晓风残月”的迷离沉醉；那么读第二本书，则让我油生“会当凌绝顶，一览众山小”的旷达豪迈，由一到二看过去，呈现的是一种向上爬升的姿态。当然，由“小我”向“大我”爬升，赖于他目光深邃的人文底蕴、炉火纯青的非凡腕力和登高望远的博大胸襟。诚如曹谷溪在本书序言中所写：“他的担当，是这些年变化最大的，明显比上一本书有了更深刻的人文思索，而且这种思索早已摆脱了小我的禁锢，视野开阔、目光深邃、观点独到。”

　　学者李银河曾如是评价王小波：“在我心目中，小波是一位浪漫骑士，一位行吟诗人，一位自由思想家。”这三句话，大抵也是我写作生涯梦想抵达的化境。“智者乐水，仁者乐山”，寻着仁智双全的阳春这些年行吟山水的屐痕，我隐约发现，他离这一境界已然渐行渐近。作为文友，我羡慕他！作为朋友，我祝福他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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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作者-

　　陈庆贵，著名杂文家，扬州市杂文学会会长、邗江区文联（社科联）副主席。

　　首届鲁迅杂文奖金奖获得者。20世纪80年代开始发表作品，曾在《人民日报》《环球时报》《中国青年报》《南方周末》《杂文月刊》等国内外百余家媒体发表大量作品，曾出版《红楼关得很沉重》《鹰眼守望》《苍生人话》等著作。